【许墨 x 你】平行线（上）
物竞天择，适者生存。在我深信不疑的自然法则里，我竟希望，你是唯一的例外。
爱你是我的本能，我愿为这份本能，承担起应有的责任。如果有下次的话......我希望是以法律意义上的配偶身份，为你签字。
不知道我的小姑娘，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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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“当你生病”老梗新写，长文预警，刀片预警，私设如山，ooc致歉】
全文共计21526字，祝食用愉快！提前感谢点进来看长文的各位夫人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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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日寄情之许墨 Day 12
平行线
【壹】
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工作日黄昏，许墨到公司楼下接你下班，回家路上你们顺道去了一趟菜市场，采购了晚餐食材，计划着今晚的菜式。由于你的策划案还没修改完，回到家后你便径直进了书房，争取今晚改完一版策划案上交华锐，而他进了厨房，承担起了做晚餐的任务。
与你在一起后，许墨的厨艺在你的教导下突飞猛进，每次你和他下厨时，他的进步总引来你的一阵惊叹：“许墨你果然是大学霸，学做饭也学得这么快！”如今于他而言，做一桌可口的饭菜已不是什么难事。
将最后一份菜式装盘出锅，许墨转头朝着书房的方向喊了一句：“小馋猫，快出来吃饭吧。”意料之外，他并没有等到你的回应。他有些疑惑：“小姑娘莫不是在书房睡着了？”你并不是一个会在晚餐时段睡觉的人。正当他往厨房外走去时，听见书房传来一声闷响，似乎是有重物坠地。他心里一紧，匆匆放下手中的盘子，快步往书房走去。
也许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，你从紧闭的房门后回应他：“许墨别着急，我只是不小心把手边的保温杯碰到地上了。”说话间你打开了房门，许墨见你平安无事便放下心来。
晚饭后，你穿上了小兔子围裙，自告奋勇地承担了收拾残局的任务。除去晚餐用到的碗碟，厨房里需要你清洗的锅碗瓢盆并不多，许墨在做饭间隙已经把用到的厨具都顺手洗干净了。
你忍不住夸赞他：“不愧是许教授呢！从收拾厨房就能看出，许教授养成了良好的实验习惯。快看这个玻璃碗，它表面的水流既不形成水滴，也不成股流下，说明你洗得很干净呢。”
听见你打趣他，许墨笑出了声，“还是我面前的这位小老师教得好。”他解下了小狐狸围裙，转头对你说：“我去楼下倒个垃圾，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许墨回来时发现，你并没有如他意料之中，在书房继续修改策划案，半透明的厨房玻璃门隐隐约约映出你的身影。碗筷早已收拾妥当，你双手撑在水池边缘，低头不知道沉思些什么。
他试探地唤了一声你的名字，你从恍惚中回过神来，转头冲他一笑。许墨似乎发现了你的异样，低声问你：“怎么了？脸色看起来这么差？”
你摇摇头：“可能是熬夜有点狠了，刚才有点犯困来着。还好晚饭前我把策划案改好发过去了，今晚可以早些睡觉！”许墨知道你这几天为了策划案，每晚忙到两三点才睡，他便没再起疑心。他双手绕到你身后，借着帮你解下小兔子围裙的契机，把你圈进他的怀抱：“看来我需要监督这个小夜猫子早些睡觉才是，今晚想听什么样的睡前故事？”
你岔开了话题：“许墨，你明天是不是要在研究所主持一项重大实验？这次的实验大概需要多久？”
许墨侧头想了一下：“这次的实验进展到了关键阶段，所以我需要在研究所待上十天半个月，说不准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。我的小姑娘是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吗？”
你连忙摆手：“我只是随口问问，但我可没有不高兴，许墨你可千万别脑补一出大戏。祖国的科研事业需要你！”说着，你想伸出手揉揉他的头顶，感叹道，“许教授这发量让我好生羡慕，为什么你熬夜都不会秃头啊！发质还这么好！”
许墨一把捉住你趁机作乱的双手，不让你的奸计得逞，俯身亲了亲你的额头：“别闹了，赶紧去洗澡吧，今晚我们需要早点睡。”
你依言进了浴室，门关上的那一刻，你紧张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。从昨天开始你便有些头晕，想着或许是熬夜太多，改完策划案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。但今晚的身体状况，让你觉得有些不对劲。在书房站起来时，眼前一阵发黑，还未完全起身，你便跪倒在地板上。当时以为只是没吃晚饭，低血糖犯了。刚才洗碗时，突如其来的浑身乏力，让你站也站不住，还好你扶着水池边缘，慢慢缓了过来。幸好许墨没有发现异样，明天他就去研究所做实验了，你决定等他出门后去医院做检查。
【贰】
即使是工作日，医院也是人山人海。你取了号，坐在诊室外的长椅等待许久，一边在手机上处理着各项工作，边考虑着下午去华锐做季度汇报的事宜。终于轮到你，医生听你讲了几句症状，便略略皱眉，开了一堆检查单，让你去做各项检查。你叹了口气，将病假条拍了照，上传到公司内部系统走请假流程。
检查结果出来后，医生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各项指标沉默了一会，进而和颜悦色地说：“小姑娘，你有亲人朋友在身边吗？”
你被问得莫名其妙，还是如实回答：“我是被爸爸从孤儿院收养的，爸爸已经去世了好几年，我还没结婚，所以也没有配偶。现在就我一个人。”你默默地将“有男朋友”四个字咽了下去，“医生你不如直说结果吧，我能接受。”
医生翻阅了一下手头的纸质检查报告，挑出心脏彩超结果推到你面前：“你的心脏不太好，是先天的发育异常。以前年纪还小，所以你没有感觉，现在你是成年人了，心脏不能代偿，所以有头晕乏力的情况。需要做一个开胸手术，置换两个瓣膜，不过这项手术已经很成熟了，你不需要太担心。”医生停顿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，“至于预后如何，目前还不好说，不确定动完手术之后能不能恢复到生病前的生活质量。现在这个身体情况不能再拖延了，你今天能住院吗？”
你听得一愣一愣的，看着彩超报告上陌生的医学名词陷入了沉思，却很快开口回答：“我今天还不能住院，工作上需要与同事交接一下。再给我一周时间可以吗？”
说话间，医生已经打电话给住院部了，交涉了一下便挂掉电话对你说：“也行，现在心脏外科暂时没有床位，你把联系方式留一下，近期保持手机畅通，有床位了我就通知你来住院。切记，这几天要按时按量吃药，身体有任何不舒服，马上打急救电话。”
你又问了医生几个问题，譬如“这个手术需要多少钱”“自己一个人签手术知情同意书也可以吗”“术后恢复需要多长时间”等等，便与医生道别，离开了诊室。
你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了。外面阳光灿烂，秋天的风拂面而来，干爽又清新，换作往日，你早就拍照跟许墨分享秋日的风景了。但现在的你，已经无心欣赏秋日好景，满脑子都是刚才医生说的话。
关于手术费用，医生报了一个不算小的数目。尽管你是公司老板，年薪不算低，但近期公司拿了一个大项目，为了缓解资金周转压力，你把自己的大部分积蓄垫了进去。你盘算了一下，决定将平时通勤的代步车卖了，这笔钱做完手术还能有一定结余，足够术后养病的开销。医院离华锐不算远，你决定将季度汇报提前，顺便申请由华锐高层接管公司。
华锐人事部的小姐姐，看着你飞速填写请假单和个人情况说明，不可思议地问道：“除了请半年病假以外，你真的要申请降级为普通员工嘛？你们公司在你的带领下，业绩还不错呢。因为生病就放弃了总裁职务，真的很可惜。”
你抬头朝她笑了笑：“不可惜，能将爸爸留下的公司做到现在这个规模，我已经很满足了，对得起爸爸曾经付出的心血。相信华锐高层接管后，公司的运营流程会更加规范化，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你将申请材料交给她，挥了挥手，“我得回一趟公司与同事交接工作，至于申请结果，这几天会通过华锐办公系统告知我吧？那就有劳你了。”
你回到公司，和同事们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，并迅速地做好了分工安排。安娜姐和悦悦一脸担忧：“老板你真的可以吗？生活上有需要我们帮忙的，就尽管开口。”安娜姐不放心，顺带问了一句，“你家许教授知道你生病住院吗？”
你分发着工作材料，笑了笑：“他已经知道了，他从研究所请了假，这段时间会陪着我。这段时间你们都跟着大项目连轴转，天天加班很辛苦，就不用管我了。有许墨在，我可以的。”你想起来华锐高层接管的事情，“对了，这两天项目上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我，我这两天会过来处理工作。华锐的高层大概后天就来接管公司了，你们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，来适应新领导的工作风格。”
言谈间，你的手机弹出一条系统提示，是华锐的批复，同意派遣高层来接管公司，但拒绝了你降级为普通员工的申请，批准了半年病假，原职位与待遇保持不变。
紧接着收到一条资金到账短信，是华锐工会的重疾慰问金打到你的账户上了。看着这笔六位数的资金，你喜笑颜开，终于不用为手术费发愁了，代步车不用卖了，少了一桩要处理的事宜。没想到万恶资本家平常不做人，关键时刻还是很有人情味的。
你得意地向悦悦晃动着你的手机：“收到一笔意外之财，资方爸爸万岁！请大家配合新高管，好好工作，为华锐李总的下一套独栋别墅和最新款迈巴赫再接再厉！”虽然嘴上这样说，但你还是默默下了决心，一定提高工作效率。都当公司老板了，以后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起来，拒绝不合理的工作要求，再也不要为策划案熬大夜了。
忙碌了一天回到家，你瘫在沙发上，像泄了气的皮球。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，你已经没有余力再去考虑。自然，你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病情告诉许墨，目前看来各项情况都在可控范畴，你自己一个人应该搞得定。你打开了从外面打包的单人快餐，开了平板边吃饭边刷剧。
吃完饭后，你想起了医生讲的医保报销流程。此前你对这方面一知半解，今天医生为你讲解时，你全程“嗯嗯嗯”疯狂点头，实则一个字也没听明白。在网上四处搜索了一会儿，又问了自家公司的财务小姐姐，两个人东拼西凑，才把这次手术的医保报销流程弄清楚。你发现医生给你报的金额，只是一个基础数目，后续用药和康复费用还需要再往上加。思来想去，你又点开了自己的银行账户，在纸上演算了一通，发现你为数不多的储蓄加上重疾慰问金，刚好能覆盖全程医疗费用。
你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，此时一个想法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：“要是许墨在就好了，他的脑袋灵光，只要看一眼流程，肯定就能把数字算得清清楚楚。”你不禁晃了晃脑袋，试图把这个想法赶出去。想什么呢，连医保都算不明白，就不能算是成熟的社会人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，自己也该有点生活常识才是。
晚上睡觉前，你突然想起来还没吃药，暗叫糟糕。其实你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碍，但还是遵照医嘱数了几粒药丸，用温水含服，接着在手机闹铃里设定了几个提醒吃药的闹钟。想起白天时医生的提醒，你拿出了一个文件袋，将从小到大的病历资料都装了进去。
躺在床上玩手机时，你不由自主点开了和许墨的置顶聊天，他大概很忙，今天并没有发消息联系你。你想了想，把华锐大楼外的秋景照片发送给他：“今天去华锐做季度汇报，昨天晚上改的策划案一次通过。公司承接了一个大项目，接下来我也要忙碌起来了。”既然要消失半年，那全套功夫得做足，不能让许墨发现任何异样。
接下来几日，你依旧照常去公司上班，高效处理各项工作，和华锐前来接管的高层开展工作交接。看着梳理得井井有条的工作材料和交接文档，华锐高层望向你的眼神，带了一份赞赏之情：“华锐董事会上，李总动用了一票否决权，驳回了董事会同意你降级为普通员工的决策。当时我们不理解他的用意，现在看见你，我总算明白了。李总用人不疑，是我们董事会低估了你的能力。”
你微笑道：“您太客气了，我们能有今日，对华锐集团多有仰仗。接下来请您多多指教，敝公司有任何不周之处，望您海涵。”和华锐高层客套几句后，安娜姐和悦悦将你送到了公司大门。看着她们不舍的眼神，你压抑住了内心的无奈，笑着朝她们挥了挥手。
【叁】
这几日你忙里偷闲，抽空去了几次许墨生命科学研究所。许墨忙得不见人影，若不是他办公室里的茶叶和咖啡以稳定的速度递减，桌面上的草稿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如山，你几乎以为他在研究所里也凭空蒸发了。不过你倒是见到了阿明，听阿明说，许墨的实验进展遇到了瓶颈，所以他正在尝试新方法攻坚克难，连他们这些研究员也很少能见到许墨。
你叹了口气，将枯萎的绿植拿走，换上一盆新的吊兰，再将空空如也的茶叶罐添满了许墨爱喝的安吉白茶。这个人总是这样，实验一旦遇到困难，就废寝忘食起来，一点也不懂好好照顾自己。你估摸着，他肯定连一日三餐都随便对付了，所以你决定在住院前的每一天，都给他送午餐便当。
很快便到了中秋节。满打满算，许墨已经离开家一个星期了。“今天过节呢，可要吃得丰盛一些。”你数着便当盒里的几样菜式，“椒盐罗氏虾，黑椒牛排，番茄炒蛋，白灼青菜，还有紫菜蛋花汤，完美！”你匆匆吃完了自己那份，将碗筷浸在水池里，把许墨那份装进了保温饭盒，送去了研究所。
阿明和其他学生见到你来了，露出了开心的笑容：“师母好，许教授还在实验室里呢，爱心便当就交给我们吧，我们会替您转交给许教授的。”其中一位年轻研究员不忘补了一句感谢：“师母送来的月饼真好吃，谢谢师母！师母这么温柔体贴，许教授真是好福气呐！”临近中秋时，你网购了一箱流心奶黄月饼，地址填的是研究所，并给阿明发了消息，让他帮忙将月饼分发给研究所里的学生和研究员，见者有份。
你有些害羞，不好意思地笑了：“你们许教授的工作风格我很了解，他废寝忘食也就算了，你们跟着他的实验进度一起高压连轴转，中秋佳节没法休息，太辛苦了。给大家带些节令食品，本是举手之劳，你们吃得开心就好。”
本来你想直接离开研究所，阿明热心地提醒你，今天许墨在三楼的实验室，这个实验室有大片玻璃窗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，可以在实验室外见他一面。
你有些犹豫，但身体已先于大脑行动起来，鬼使神差便来到了三楼。实验室里的灯光透出玻璃窗，将走廊纵向分割为明暗两道。你站在暗处，遥遥地朝实验室里望了一眼，许墨正全神贯注盯着离心机运作，丝毫没有留意到你来了。你贪婪地看了他好一阵子，正如你所料，他清瘦了一些，黑眼圈很重，但眼神依然清亮。你喜欢看许墨专注科研的模样，那种状态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，天地静谧，时间仿佛静止了，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待解开的谜题。你花费了很大决心，才将眼神从他身上挪开，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。能远远看他一眼，你已经心满意足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次手术和漫长的术后恢复，那就将他这一刻的样子印在心底吧。
你走出了研究所，在马路边等红绿灯，准备穿到另一侧的人行道步行回家。突然你的眼前一阵发黑，红灯倒计时在你的眼里越来越模糊，你急忙扶住了一旁的灯柱稳住身体，这才没有跪倒在路边。正午时分，路上行人稀少，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异样。
等眼前的黑蒙散去，红灯已经跳转为绿灯了，你跌跌撞撞过了马路，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。从研究所步行回家需要二十分钟，你大概是没有力气走回去了。你掏出手机，用软件打了车，幸好有人接短距离车程单，司机还有十来分钟才能到。“刚好，可以靠在长椅上休息一会。”你放松了身体，脑袋后仰靠在椅背上，晕眩感减轻了不少。
许墨从实验室出来，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可爱的便当盒，旁边还有一盒流心奶黄月饼。便签纸上是阿明的字迹：“许教授，师母今天来过了，给你带了爱心便当。今天是中秋节，这盒月饼也是她送来的。师母下午要回公司，就先走了，托我将这些吃食转交给你。”
打开餐盒，今日的菜式比往日丰富了不少。他专心地吃完了所有饭菜，并将空饭盒拍了照发送给你：“感谢这位田螺姑娘，今天的饭菜也很美味。收到了你的月饼，到了下午刚好可以作为茶点。以及，中秋节快乐。”
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茶，许墨回到办公室时，发现窗外灿烂的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地面投射出深深浅浅的影子。也好，办公室里的绿植似乎很久没晒过太阳了。他这样想着，便拉开了百叶窗，不经意间往楼下看了一眼。
他看见了对面小公园里，你斜倚在长椅上休息的身影。你戴着口罩，他看不清你的面容，但你似乎很不舒服，脑袋偏向一侧，半闭着双眼，眉宇间的疲惫神色被他尽收眼底。他的心跳漏了几拍，匆匆往楼下跑去。
等他到了研究所门口，再朝马路对面的小公园望去，你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。疑心是自己的错觉，又担心你真的出了什么事，他连忙掏出手机，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。电话很快便接通了，那端响起了你的声音：“许墨你忙完啦？收到我的爱心月饼了吗！”
还好，尽管听起来你有些疲惫，但似乎精神还好。他略略放下了心，回应道：“嗯，我已经吃到了你的爱心便当。你刚才在马路对面的小公园坐了一会吗？我似乎看见你了。”
你有些心虚，但为了不被他察觉，你决定反客为主一把：“啊？你在说什么？我从研究所出来之后就打车去公司了，下午还得处理一些工作。许墨，你老实交代，你到底几天没睡觉了？你怕不是想我想到出现幻觉了吧？”
面对你的逼问，他淡淡笑道：“确实，或许是我太想念你了。今天是中秋节，按理来说我应当回家。但实验遇到了瓶颈，所以这个团圆的节日，我怕是不能陪你了。等我忙完这阵，一定对你多加补偿。”
你好心情地笑了：“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，许教授接下来的补偿吧。”挂掉了他的电话，你抬头一看，已经到小区楼下了。在回家的电梯里，你又开始头晕，左肩和心口隐隐有些闷痛。不行，无论如何也要撑到回家。你摸索着钥匙，插了半天才将钥匙捅进了锁眼，来不及关上家门，你便跪倒在玄关。
你想起来医生的话，喘着粗气拨打了急救电话，报出了你的名字和住址。接线员小姐姐让你别乱动，不舒服就趴在地上，救护车五分钟就到。心口处的闷痛逐渐演变成了一阵阵撕裂的痛楚，你疼得浑身直冒冷汗，窒息感从胸口蔓延上了喉咙。用了最后一丝力气，你想去拿餐桌上的药瓶，但药瓶却被你打翻在地，瓷瓶摔碎了，里面的药丸滚得四处都是。你颓然地闭上眼，等待着救护车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有人轻拍着你的脸颊，喊着你的名字，你睁眼一看，是急救人员到了。你费力地开口说话：“医生请帮我拿上那个登山包，谢谢。”登山包里有你提前收拾好的生活用品和病历资料，以备有住院床位了拎包就走。话音未落，你便失去了所有力气，感觉意识在不断往下坠。隐隐约约间，你听见急救人员大喊：“病人心率只有三十多，太低了，推一针肾上腺素！”
再次醒来你已经在医院了，你环视四周，这是一间单人病房，床边的护士小姐姐一脸担忧地看着你。见到你醒了，她叫来了那天帮你看诊的主治医生。医生简单地跟你描述了一下你现在的情况，叮嘱你严格卧床休息，并再三确认了你动手术想要置换哪种瓣膜。听完他对机械瓣膜和生物瓣膜的介绍，你考虑了一下，机械瓣膜要终身抗凝，饮食忌口，你实在是舍不下对奶茶火锅冰淇淋酸奶的热爱，还是换生物瓣膜吧。尽管生物瓣膜需要二次开胸，但或许十几二十年之后医学发展了，做微创也可以呢，你乐观地想着。
按照护士小姐姐的指示，你通过微信群在一楼小卖部订购了术后需要的生活护理用品，订好了接下来几天的一日三餐，并请好了护工。护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胖阿姨，面容和善，把你当自己的女儿来爱护。忙碌完这些事情后，一股困意袭来，你心里想道：“怎么就这么容易犯困呢，一点力气也没有。”你又沉沉进入了睡梦。
醒来时已是深夜，病房里只有你独自一人。输液的吊瓶已经拆掉了，手背上的留置针让你觉得有些不舒服。你拿起床头柜的一袋面包，慢慢咀嚼起来。打开手机，许墨在十分钟前发来了消息：“据说今天在郊外能看到独特的月相景观，可惜不能与你一起共赏。下次有机会的话，或许这位小姐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月光吗？”一道发来的，还有他在研究所里拍下的窗外明月。
你笑了起来，许墨还是一如既往地浪漫。你抬头望向窗外，一轮圆月高悬，柔和的清辉洒满了你的病床。你举起手机，双指在屏幕上不断放大，也拍下了窗外那轮明月，发送给他：“许教授不必遗憾，山川异域，风月同天。我明天要飞去外地出差，归期未定，这期间可能没空联系你，许墨你可别太想我了。”
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，你的手术安排在三天后，所以手术前一天需要去护士站备皮。你询问了医生你犯困的缘由，问完之后又觉得这真是个蠢问题，生病了就需要好好休息。医生说你吃的药物里有安眠成分，嗜睡是很正常的。接着医生让你签了手术知情同意书，并跟你要了委托书，初次就诊回家的那日，你已经按医生给的格式要求写好了一式两份的委托书。接下来你便没有什么事情要忙，吃了睡睡了吃，清醒的时候打开平板刷积攒了好久的电视剧，愉快地当一头小猪。你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，此前忙碌工作积压的疲惫一下子释放了出来。只是睡眠时间越来越长，分不清白天黑夜，你逐渐很难把自己从昏沉睡意中拉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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